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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禹(元年) 东汉 · 光武帝
 出处:全后汉文 卷二
冯愔者,必黄防也(《后汉·邓禹传》)
手书答朱灵 东汉末至曹魏 · 曹操
 出处:全三国文 卷三
兵中所以为危险者,外对敌国,内有奸谋不测之变。
邓禹中分光武军西行,而有宗歆冯愔之难,后将二十四骑还洛阳岂以是减损哉?
来书恳恻,多引咎过,未必如所云也(《魏志·徐晃传》注引《魏书》。)
馆职 宋 · 刘一止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七六、《苕溪集》卷九、《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四四、《历代名臣奏议》卷四六、《吴兴备志》卷一一
对:天下之事,形虽不同,而其理则一。
所为异者,患在不得其要,苟得其要而持之,若举目而提其纲,挈裘而振其领也。
夫何故?
原其所始,要其所终,归而已矣。
是故有难易之说者,其形也;
无难易之说者,其理也。
世之说曰:「创业诚难,守文不易」。
而后之议者又以中兴为尤难。
且天下草昧,群雄竞逐,攻破则降,战胜则取,兹创业之诚难。
富贵则骄,骄则淫,淫则怠,兹守文之不易。
中兴之事,则兼而有之,此所以为尤难。
故曰:有难易之说者,其形也。
天之所以授人主者,非以其人心之归耶?
人心所在,天命随之。
《书》曰:「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
又曰:「民之所欲,天必从之」。
然则理之所在,在不失人心而已矣。
故曰:无难易之说者,其理也。
尝谓天之废兴,犹一身之安危,其所以扶衰而已病者亦不异,顾医何如耳。
明者见形色于未病之先,故为之也易;
昧者究脉络于已病之后,故为之也难。
夫医国亦然。
上有秕政,下有幸民,本末舛逆,首尾衡决,凡可以驯致败乱者,皆病也。
贾生文帝治安之时,痛哭流涕,以为深忧。
其说以诸侯势强为病肿,夷狄嫚侮为病痱,盖未形而见之。
然生自谓医能治而上不使者,顾元气未大损也。
形脉病而元气存,则文帝不用贾生,而之说虽验于后,国终不亡。
如其不然,且望而去之矣,又奚以痛哭流涕为哉。
故医国者必视其元气存亡多少为决,所谓国之元气,则民心是矣。
夫谓之中兴,则国既病矣,既绝而复苏矣。
然先世之德泽在于人心者岂遽亡耶?
故愚不敢以为甚难而不为者,有可因之势数也。
自昔所谓中兴之君多矣,然未尝无可因之势。
周之宣王也,汉之光武也,唐之肃、代也,晋之元也,此明问之所及也。
其一时将相,在宣王时则有若仲山甫,在光武时则有若邓禹元帝则有王导,肃、代则有李、郭,君臣之间,所以扶持颠危,恢复大业。
顾其事不同,而其势则皆有所因。
何也?
三代而下,享国之尤长者莫如周。
周自后稷始封于邰,再传至不窋而失其国。
刘继之,改修其政,去邰而国于豳。
又九传而至太王,獯鬻迫之,去豳而国于岐。
文、武继之,遂有天下。
又九传而至厉王,犬戎迫之,失其大业。
宣王继之,内修政事,外攘戎狄,而周室中兴焉。
三代如周,无以加矣,然失国者再,失天下者一,或迫于獯鬻,或迫于犬戎。
然而不亡者,岂世世修德在人心者固耶?
山甫之所以辅其君者,虽不多见于经,凡宣王之所以劳来安集其民,与修政事、攘夷狄之实,盖山甫出将入相之力也。
汉纪二百而中绝,然高祖开基,规模弘远;
文、景继之,以德化民,敦本节用,轻徭薄敛,所以结民心者厚矣。
当时未见其效也,至强臣擅命,国纪已绝,天下之心犹惓惓焉思汉不忘,则惠泽之入人心为何如哉。
光武之初,百姓见司隶官属,且驩然相庆,以为不意复见汉官威仪,则是思汉之心既久而未忘也。
唐自高祖起义兵,既消群盗,太宗继之,修教化、明政刑,以府卫养兵,以口分世业授地,以租调任民,百姓安业,为日久矣,贞观之治,比隆成周。
又开元二十馀年之间,天下熙洽,外户不闭,行粮不费,则惠泽之在民心固深。
安史之乱虽于所忽,而肃宗太子灵武代宗广平王相继靖难,克复西京,再安社稷。
当是之时,功归郭、李,不可訾也,宰相如苗晋卿、裴冕辈,何能为哉!
然则宣王也,光武也,肃、代也,席祖宗之世德而兴者也。
元帝则不然,悯、怀之难,晋祚既绝,元帝琅琊王渡江,承孙氏累世之旧,皓首淫虐失民,而司马氏之德泽亦未有以结江左之心,故愚以王导元帝之兴为尤难。
然所恃以兴者何也?
中原之毒方炽,而人心易收也。
等请用顾荣、贺循等,谓之以收人心,则亦不可谓无所因矣。
呜呼,羯胡乱华,生民涂炭之佐元帝也,宜若捕龙蛇、格虎兕,不得斯须暇也,顾乃开设学校,宾礼贤才,措事业于雍容谈笑之间。
其后谢安为相,亦以雅量镇之,议者讥其以清谈废务,浮文妨要,终不为变。
此两公者,岂智识有不及耶?
意当是时,中原方乱,人心虽曰易收,亦或易危,未容以威猛胜慑之也。
江左立国,既不能与周、汉并隆,又不若肃、代之能克复旧物,岂其世德之厚薄异耶?
故中兴之功或系之将,李光弼、郭子仪是也;
或出入将相之间,山甫、邓禹是也。
然议者谓再造汉室,为元勋,岂耿、贾、吴、祭之徒卒不敢与之齿耶?
冯愔之叛,之威望亦少损矣,然而功不减焉,何也?
关中天下之根本,且汉之旧,人心之所依归者也。
萧何关中之寄,以基帝业,为时宗臣,则之功独高者,亦岂以关中之重为能佐佑中兴耶?
洪惟我宋之兴,为民立极,拨天下之乱而反之正,人心乐推,神器自至。
卜宅梁汴之间,非有太行孟门、羊肠、伊阙以为塞,非有洞庭彭蠡、沔川、汉水以为池,立国百七十年,无一日犬吠之惊,其所恃以为强且固者,人心而已。
故祖宗以来,所以惠养元元甚厚,而德泽渗洒在人膺肺间,虽千万年不忘也。
承平既久,衅边隅,远人犯顺,躏蹂京邑,于兹六年矣。
圣主忧勤,夙夜图回事功,阅日既久,未见赫然振起之象。
然有志之士,愿有献于上者,亦以人心未忘,有可用之势而已。
今明问以四代任人之方,与其将相救时之得失,孰可以为法于今,且在当时有遗憾,而可为后世鉴者,颇使论之。
愚固论其略矣。
抑复深维天下之事,所以不克济者,患在于不为,而无患其甚难。
故圣人畏无难而不畏多难,以其因难而能图也。
又况祸福倚伏之理为未易料者。
吴王夫差既胜齐,伍子胥曰:「天之所弃,必骤近其小喜,而远其大忧。
使不得志于齐,而以觉悟王心,吴国犹世。
今天禄亟至,是吴命之不常也」。
未几果灭于越。
吴人侵楚入郢,楚人大惧,令尹子西独喜曰:「乃今可为矣」。
夫战胜人所喜也,而以为大忧;
丧败人所废也,而以为可为,则是祸福倚伏之理果不可料,而不可不为者也。
如其不为,而俟天命之自回,人事之自正,敌国之自屈,盗贼之自平,庸有此理也哉。
愚愿圣主与二三大臣蚤夜以思,凡可以收人心而服之者,悉举而行之。
于此有二说焉。
人主忧勤,寅畏天命,侧身修行,罔敢暇逸,然后能服人心,宣王之事是也。
大臣至公,黜陟明允,选用群才,皆从人望,然后能服人心,王导之事是也。
虽然,用贤不可不尽,去邪不可不力,何则?
贤者之于君也,以礼进,以义合
所言而从,则将继此以进其所未言;
所行而信,则将继此以勉其所当行。
苟有疑焉,则亦已耳。
邓禹之智略,而遇光武之君,受任之间,犹有所愧,而况其他乎?
君子小人之不相容,犹冰炭之不可同器而处也。
君子得位则斥小人,小人得志则害君子,此理之必然者也。
尝怪光弼之勋业若此,而不肯离军中,君臣之间,不能无疑。
代宗虽厚抚其母,终不一至朝廷,岂以谗邪之人为可畏耶?
光弼且然,而况于馀人哉!
故曰,用贤不可不尽,去邪不可不力也。
然则在当时有遗恨,而可为后世鉴者此欤。
呜呼,君子小人不可不先辨也。
君子阳也,小人阴也。
犹人之身,少壮则多阳,非无阴也,阴不能胜阳而反制于阳;
老耄则多阴,非无阳也,阳不能胜阴而反制于阴。
方天下盛时,固多君子,及其久也,听用原情之术不至,浸淫至于衰。
小人者以类至而日胜,以至于无君子,则亡矣。
故善养生者,求所以辅阳而消阴;
善医国者,求所以进君子而退小人。
顾中兴岂难哉,惟上之人勉焉。
若以为甚难而不为,则愚不知也。
谨对。
酌古论三 其四 邓禹 南宋 · 陈亮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三二
善用兵者,识用不用之宜,而后能以全争于天下矣。
夫战久胜则兵不可用,敌已惧则兵不必用。
不可用而用之则挫,不必用而用之则劳。
劳且挫,则敌人反得乘其弊而覆之,上损国家之灵,下亏一身之名。
一跌之后,前功尽弃,其为患也可胜道哉!
是故智者戒之也。
昔者韩信之用兵也,一举而定三秦,再举而虏魏豹,三举而擒夏说,四举而枭成安君
出奇制胜,变化如神。
兵锋所加,敌人授首。
盖举无遗策,而天下皆知其不可当也。
然当此之时,战虽胜而兵已疲矣,兵虽疲而敌已惧矣。
故兵虽不可用,亦不必用也。
声恐而气喝之,固足以胜。
是以广武君告以传檄下燕,然后举兵临齐,信从其,卒以成功。
然吾以为广武君虽不言,信之计亦将出于此矣。
何者?
势当然也。
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势不可用也。
伤弓之鸟,可以虚弦下,势不必用也。
不可用,不必用,智者固将不用矣。
今信之势,何以异此?
其所以区区咨计于广武君者,盖大功垂成,不敢不谨也。
不然,则安能百举百全而未尝小衄欤!
邓禹起身徒步,杖策军门,一见光武,遂论霸王大略,陈天下之大计,此其胸中固有大过人者矣。
连兵西讨,所当者破,既定河东,复平关中,威声响震,敌人破胆。
诸将劝乘胜径攻长安,而定计欲待其毙。
光武迫之使急进兵,赤眉西走,遂拔长安
已而粮运不断,降者离散,赤眉还兵,长安复失。
威名大损,功卒不成。
论者皆以为之计则然,而光武实迫之使败者。
吾独以为不然。
斯民涂炭,皇皇无告,奋力拯之,惟恐不及。
而况吾胜而彼沮,不进兵将何待也!
使其既据长安,大张胜气,分慰居民,合飨士卒,使辩士以尺书风谕威德,则赤眉延岑可指麾而定矣。
韩信破赵之势也。
不知出此,乃举弊兵而与延岑合战,败于蓝田,可以止矣,且愤其功之不成,复收卒求与贼战,粮运日乏,屡战屡败,岂非之才略有所不及,而亦无谋士以传檄之告之耶?
吾观之失,而后知识用不用之宜者盖亦难矣。
嗟夫!
之失亦有自来矣。
冯愔、宗歆等守栒邑,二人争权相攻,杀歆而反击懵然无所措,求计于光武,赖黄防而仅能得其首。
歆,偏裨也,始不能防之,终不能制之,敌人固有以窥我矣。
使其能御歆而不至于相攻,则栒邑不摇;
栒邑不摇则敌人不能窥,而粮运必不乏;
敌人不能窥,则党不降而自服;
粮运既不乏,则居民降附者日众,长安之功,固不在冯异而在矣。
以此观之,实有以取之,而光武何罪哉。
语曰:「行百里者,半于九十」。
故夫古之智者,尝尽心于垂成之际也。